第21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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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1 章
回到家，方女士和餘夏都在，餘夏還帶了兒子過來。他們仨其樂融融，直接忽略餘應春的存在。
餘應春徑直走過去，意欲上樓回自己房間，被方女士一記眼刀攔下。
方晴上一秒還在樂呵呵和餘夏哄外孫，下一秒便板著臉，叫住餘應春:“站住，去哪兒啊？”
餘應春只好轉身，捏著眉心應付她:“媽。”
方晴冷笑一聲，覷著餘應春:“哼，還知道我是你媽？怎麽樣啊？”她問的自然是今晚相親的事。
餘應春表情更糾結，一副難受的樣子，轉身要往樓上去，“哎媽，我有點不太舒服，我先上樓……”
方晴拽住他袖子，把人拉回來，氣極反笑:“去哪兒啊？一看你這樣，就知道又沒戲是吧。”
她往後一屁股坐進沙發，抱著胳膊，開始數落。餘夏抱著兒子，自覺地往旁邊撤開。
“你看看你，你都多大了，能不能上點心？”方晴說到激動之處，忍不住拍著沙發扶手，苦口婆心，“你不想繼承你爸的公司，好，我們也同意了，從小到大，你幹了多少不成器的事兒啊？我和你爸怪過你嗎？沒有吧。但你讓我們省過心嗎？”
聽她越說越激動，餘應春長嘆一聲，在她身側坐下，無奈地打斷她:“今晚林小姐說有急事，所以先走一步。這種事，也急不來是不是？你看傅西澤，他不是也單身嗎？”
方晴皮笑肉不笑，白自己兒子一眼:“你還好意思說傅西澤，他和你一樣嗎？他那麽多粉絲，想成家還不是分分鐘的事。再說了，他的事業和你能一樣嗎？你也靠不結婚吃飯？”
餘應春啞口無言，根據經驗，這時候最應該做的就是沈默。
餘應春不說話了，方晴就更來氣了，數落得更加厲害。
從他幾歲數落到三十歲，聽得人頭大。
餘夏及時勸阻:“哎，媽，算了算了。他說得也有道理，這事兒確實勉強不來。你也少說兩句，大晚上的，咱們早點休息吧。”
方晴哼了聲，起身上了樓，剩下餘應春和餘夏。
餘夏拍了拍弟弟的肩，“沒事兒，咱媽可能也是年紀大了，那啥，你也體諒一下。畢竟都不容易。”
餘夏比餘應春大五歲，早早成家，如今兒子都五歲。餘夏的兒子叫沈清遠，小名泡泡，長得和餘夏像，可可愛愛的，乖巧得很。
餘應春點頭，表示明白。
沈清遠奶聲奶氣地和他說:“舅舅，你也該給我找個舅媽啦。”
餘應春摸了摸他的頭，嘖了聲。他和餘夏也有好些日子沒見，這個外甥更是快半年沒見。他從錢包裏拿出幾張錢，遞給小外甥，“來，舅舅給你買玩具。”
餘夏瞪他一眼，推辭回去，“幹嘛呢？”
餘應春硬塞給孩子，“這不是給孩子嗎？”
餘夏推辭不過，只好收下，只不過還是警告兒子不許亂花。餘夏看一眼樓梯，說:“我去看看媽，你陪他玩會兒。”
“行。”
電視機裏還放著游戲，他便拿過手柄，陪泡泡玩游戲。
泡泡卡在那關很久，看著舅舅一下通關，崇拜之情油然而生。
“舅舅，你打游戲好厲害啊。”
餘應春笑了聲，“還行吧。”
他年輕的時候也玩各種游戲，心思不怎麽在學習上，沒少給方晴他們添堵。他玩過的游戲可多了，網游手游，都有涉獵，一直到近兩年，才漸漸玩得少了。
泡泡哇了聲，更加崇拜，“舅舅，你教我玩游戲吧。”
“行啊，不過你媽同意了嗎？”
泡泡點頭:“最近不是放暑假嗎？媽媽同意啦。”他興高采烈去開手機，問他哪些游戲好玩。
餘應春鼠標劃拉屏幕幾下，給他講解，劃過逍遙江湖的時候，他還詫異，這游戲居然還沒倒閉。
泡泡不理解，“為什麽要倒閉啊舅舅？”
“因為這個游戲已經出來七八年了，我還以為早就關服了。”
“那舅舅你玩過嗎？”
“玩過啊，並且還挺厲害的。”那時候怎麽也是全服第一的水平。
“舅舅好棒！那後來為什麽不玩了？”
後來？後來遇上了一個徒弟……
他停頓，泡泡疑惑地看著他，“然後呢？”
“沒啦，反正就不玩啦。”
泡泡哦了聲，又繼續看下一個游戲。舅甥倆興高采烈下了不少游戲，餘應春忽然問:“泡泡，你會唱小跳蛙嗎？”
泡泡點頭，“會！我給舅舅唱！”
說完，他就樂呵呵地唱了起來。餘應春聽在耳裏，被壓下去的笑意卷土重來，心情莫名好了不少。
他聽泡泡唱完，又給了泡泡一百塊，誇他唱得好。
正好餘夏回來，餘應春功成身退，上樓回房間。才到樓梯口，就聽見餘夏的罵人聲音:“餘應春你要死啊，好的不教凈教壞的，泡泡才多大，就教他玩游戲。”
餘應春頭也沒回，辯駁:“小孩子玩玩游戲，有助於智力發育。”
“我可去你的吧。”
*
餘應春笑著推開自己的房門，他其實不常回家裏住，成年之後就已經搬出去，有自己的固定住所，偶爾才回家來住幾天。最近因為餘夏帶著泡泡回來，這才回家住。
他拉開椅子坐下，開了電腦。剛才和泡泡一聊，點燃了他的好奇心。
他電腦裏沒有逍遙江湖這款游戲，下載安裝花了些時間，回想賬號密碼又花了好些時間，等登錄進游戲，已經過去兩個小時。
雖說這游戲還沒關服，但也已經很淒涼，世界頻道都沒幾個人活躍。好友列表幾乎都是灰色，消息列表還有好幾十條，大多是系統提示。
他本以為全是，直到清到最後幾封。
郵件主題都是淺淺收，來自:逢秋。
餘應春放下鼠標，擡手靠在腦後，手指用力兜著後腦勺，仰頭看向天花板。他緩緩闔上眼皮，轉動身下的椅子。
後來怎麽不玩了？
因為遇見了一個十七歲的傻徒弟，死乞白賴非說喜歡他，給他寄過自己做的零食，寫過情書，每天一日三餐和他報備，雞毛蒜皮的小事能說一籮筐；在節假日的時候，祝福語從不缺席；天氣預報看兩個城市，有雨的時候會提醒他加衣服帶傘。
雖然零食做得不怎麽好吃，情書寫得很傷春悲秋文藝兮兮，但是想想是個十七歲的小姑娘，又能從笨拙裏感受到真誠，還有熱烈。
熱烈得像太陽，灼灼耀眼，又像一朵紅得正好的玫瑰花，奪目又養眼。看一眼，就覺得心情很好。
他停下椅子，睜開眼，吸了口氣，才打開第一封郵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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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家，方女士和餘夏都在，餘夏還帶了兒子過來。他們仨其樂融融，直接忽略餘應春的存在。
餘應春徑直走過去，意欲上樓回自己房間，被方女士一記眼刀攔下。
方晴上一秒還在樂呵呵和餘夏哄外孫，下一秒便板著臉，叫住餘應春:“站住，去哪兒啊？”
餘應春只好轉身，捏著眉心應付她:“媽。”
方晴冷笑一聲，覷著餘應春:“哼，還知道我是你媽？怎麽樣啊？”她問的自然是今晚相親的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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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看看你，你都多大了，能不能上點心？”方晴說到激動之處，忍不住拍著沙發扶手，苦口婆心，“你不想繼承你爸的公司，好，我們也同意了，從小到大，你幹了多少不成器的事兒啊？我和你爸怪過你嗎？沒有吧。但你讓我們省過心嗎？”
聽她越說越激動，餘應春長嘆一聲，在她身側坐下，無奈地打斷她:“今晚林小姐說有急事，所以先走一步。這種事，也急不來是不是？你看傅西澤，他不是也單身嗎？”
方晴皮笑肉不笑，白自己兒子一眼:“你還好意思說傅西澤，他和你一樣嗎？他那麽多粉絲，想成家還不是分分鐘的事。再說了，他的事業和你能一樣嗎？你也靠不結婚吃飯？”
餘應春啞口無言，根據經驗，這時候最應該做的就是沈默。
餘應春不說話了，方晴就更來氣了，數落得更加厲害。
從他幾歲數落到三十歲，聽得人頭大。
餘夏及時勸阻:“哎，媽，算了算了。他說得也有道理，這事兒確實勉強不來。你也少說兩句，大晚上的，咱們早點休息吧。”
方晴哼了聲，起身上了樓，剩下餘應春和餘夏。
餘夏拍了拍弟弟的肩，“沒事兒，咱媽可能也是年紀大了，那啥，你也體諒一下。畢竟都不容易。”
餘夏比餘應春大五歲，早早成家，如今兒子都五歲。餘夏的兒子叫沈清遠，小名泡泡，長得和餘夏像，可可愛愛的，乖巧得很。
餘應春點頭，表示明白。
沈清遠奶聲奶氣地和他說:“舅舅，你也該給我找個舅媽啦。”
餘應春摸了摸他的頭，嘖了聲。他和餘夏也有好些日子沒見，這個外甥更是快半年沒見。他從錢包裏拿出幾張錢，遞給小外甥，“來，舅舅給你買玩具。”
餘夏瞪他一眼，推辭回去，“幹嘛呢？”
餘應春硬塞給孩子，“這不是給孩子嗎？”
餘夏推辭不過，只好收下，只不過還是警告兒子不許亂花。餘夏看一眼樓梯，說:“我去看看媽，你陪他玩會兒。”
“行。”
電視機裏還放著游戲，他便拿過手柄，陪泡泡玩游戲。
泡泡卡在那關很久，看著舅舅一下通關，崇拜之情油然而生。
“舅舅，你打游戲好厲害啊。”
餘應春笑了聲，“還行吧。”
他年輕的時候也玩各種游戲，心思不怎麽在學習上，沒少給方晴他們添堵。他玩過的游戲可多了，網游手游，都有涉獵，一直到近兩年，才漸漸玩得少了。
泡泡哇了聲，更加崇拜，“舅舅，你教我玩游戲吧。”
“行啊，不過你媽同意了嗎？”
泡泡點頭:“最近不是放暑假嗎？媽媽同意啦。”他興高采烈去開手機，問他哪些游戲好玩。
餘應春鼠標劃拉屏幕幾下，給他講解，劃過逍遙江湖的時候，他還詫異，這游戲居然還沒倒閉。
泡泡不理解，“為什麽要倒閉啊舅舅？”
“因為這個游戲已經出來七八年了，我還以為早就關服了。”
“那舅舅你玩過嗎？”
“玩過啊，並且還挺厲害的。”那時候怎麽也是全服第一的水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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後來？後來遇上了一個徒弟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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泡泡哦了聲，又繼續看下一個游戲。舅甥倆興高采烈下了不少游戲，餘應春忽然問:“泡泡，你會唱小跳蛙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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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好餘夏回來，餘應春功成身退，上樓回房間。才到樓梯口，就聽見餘夏的罵人聲音:“餘應春你要死啊，好的不教凈教壞的，泡泡才多大，就教他玩游戲。”
餘應春頭也沒回，辯駁:“小孩子玩玩游戲，有助於智力發育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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餘應春放下鼠標，擡手靠在腦後，手指用力兜著後腦勺，仰頭看向天花板。他緩緩闔上眼皮，轉動身下的椅子。
後來怎麽不玩了？
因為遇見了一個十七歲的傻徒弟，死乞白賴非說喜歡他，給他寄過自己做的零食，寫過情書，每天一日三餐和他報備，雞毛蒜皮的小事能說一籮筐；在節假日的時候，祝福語從不缺席；天氣預報看兩個城市，有雨的時候會提醒他加衣服帶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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